【朕戎】要抓心，先抓胃
整活向，请支持我们神经病1
“我回来了。”
如同往常一样，晚上六点半，戎朕也推开了家门。
房间的灯开着，暖黄色的灯光温和，戎朕也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，径直走向了厨房的位置。
他才刚从硬核一中赶回来，连口饭也没吃，正是饿得厉害的时候，看见厨房里放着的饭菜，连热也没热，直接端到餐桌上吃。
“这么饿？”戎星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餐桌边，撑着头看戎朕也大口吃饭。
他的腿上打着石膏，行动起来不方便，手边还放着拐棍，在他询问的时候顺着重力滑落下来，被戎朕也眼疾手快地接住。
“有点饿了。”戎朕也把拐棍放回原位，确保戎星野一伸手就能够到以后才坐会桌边，“临近高考了，学校里的事有点多。”
硬核一中可不是普通的高中，临近高考，学生们需要做的不仅仅是学习，或者说，他们最不用担心的就是学习，什么UNT战啊、排行榜啊，这些存在的竞争远比学习压力要大。
不过对戎朕也没什么影响就是了。
“哦。”戎星野慢腾腾地挪开座椅，拽过了拐棍，借着力站起身来，“我先回屋了，有事发消息。”
“嗯。”
可能是饿得狠了，戎朕也这顿饭吃得格外漫长，入口的食物冰凉，他其实尝不出什么味道，但还是面无表情地吃着。
“嗳，你知道吗？”记忆里似乎有一个人是这么和他说的：
“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，要先抓住一个人的胃哦。”
戎朕也捂住腹部，那里传来的刺痛感拉扯着他的神经，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是白了一个度，冷汗从额角划过，明明疼得要晕厥过去了，戎朕也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把盘子里的饭慢慢磊成一个爱心型。
看着盘中抽象的形状，戎朕也勉强地扯了扯嘴角，感叹着：
“他好爱我，抓我抓得好紧。”
不想去找胃药，也不想打电话叫医生，更不想给戎星野发消息，戎朕也地按着胃部，恹恹地趴伏在桌面上，惊人的痛感传递到脑神经居然也让他咂摸出了一丝甜味。
一想到这种疼痛是戎星野所赋予的爱的象征，再难忍的疼痛也就变成了爱情的标识。
“砰砰！”
“戎朕也！开门！”
“不行，没人回话啊！”
“起开！我试试能不能开开。”
“……不行，门锁从里面被搞坏了。”
“……报警吧。”
好聒噪……
戎朕也额头抵住冰冷的桌面，眼前的地板依旧蒙着一层暖黄色的光，可再眨眨眼，分明又是一片黑暗，他有些看不清了。
再睁眼时映入眼帘的已经不再是熟悉的暖黄色的灯光，白炽灯的灯管挂在医院洁白的天花板上，盯得久了，偶尔眼前会出现电视故障般的黑点。
戎朕也偏偏头，手背上连的针头映入眼帘，细长的导管传输着冰冷的药品，让他哪怕睡在温暖的被子里手臂都是冰凉的。
将阳站在床边，远远地盯着病房窗户的玻璃出神，戎朕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是一片枯黄的枯叶，要掉不掉地挂在干枯的树枝上，随着风一起一伏。
“人类真是脆弱，对吧？”将阳突然问了这么一句。
戎朕也没回应，他也不在意，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：“人类的身体构造可能是整个生物界最为脆弱的存在。”
“所以，戎朕也。”
“在被高速行驶的车辆撞击之后，没人能只是腿部骨折的。”
“……不会说话可以把嘴闭上。”戎朕也闭上眼睛，臭着脸把自己埋进被子里，“谁在乎这些东西…不知所云。”
将阳站起身，拉开病房的门，也许是太久没有润滑，门的衔接轴摩擦着发出刺耳的“吱吱”声，将阳低沉的声音混在里面，戎朕也听的不清晰。
“明天他就下葬了，如果可以，来看他最后一面吧。”
谁？戎朕也一阵莫名其妙，谁去世了？又和他有什么关系？
他皱了皱眉，维持着仰躺的姿势艰难地从兜里掏出手机，漆黑的屏幕映照着他的面孔，分外清俊的面孔瘦的颧骨凸起，眼下深深的青黑让他看上去可怜又狼狈。
戎朕也点开微信，下意识地搜索着那个熟悉的备注。
“二戎”
找到了。
他舔了舔嘴唇，无端有了些紧张感，手指僵硬地点击着一个个小字块。
“二戎，今晚吃什么？”
发送。
………嗯？
鲜红的叹号刺痛了戎朕也的双眼，聪明至极的大脑此刻缓慢地运转着，慢吞吞地消化着所接受的消息。
什么叫……该用户已注销账号？
窗外半挂着的黄叶终于在一阵飓风中被吹落，像迷途的蝴蝶般回归大地的怀抱。
无数零散的碎片涌入戎朕也的头脑，奔流的江水似的冲刷着他的意识。
篮球赛场、刺目的镁光灯、最后的投球、哗然落下的大雨、雨幕中极速变化的双闪灯、剧烈的碰撞声以及……蜿蜒至他脚下的鲜血。
雨滴打在浅红色的水洼里，溅起的水珠打湿了戎朕也的裤腿，他嗅着腥甜的血气，听着不绝于耳的议论和远远传来的救护车的鸣笛声，巨大的荒谬感伴随着雨水砸在了他脸上。
他跟随着救护车去了医院，再木然地签下病危通知书，最后眼睁睁地看着那盏灯熄灭，看不清脸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，冲着他摇摇头：
“抱歉。”
什么啊？
戎朕也就像是个傀儡人偶，被命运一步一步裹挟着向前走，当他处理完一切回到家中，那暖黄色的灯光先一步进入到他的眼睛。
桌子上摆着饭菜，已经凉了，但如果他们打完篮球赛就直接回家吃饭，那时或许是刚刚好的程度。
什么啊……
戎朕也机械地坐在桌前，呆愣地看着面前的饭菜，明明还没动筷子，嘴里却尝出了一丝苦涩，有什么苦咸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，直到进入嘴唇。
“干嘛呢戎老三？”
戎朕也迟钝地抬起头，熟悉的身影坐在餐桌旁挑眉看着他，“我这么个瘸子都给你做饭了。”戎星野举举手里拐棍，又蹬腿展示了下自己腿上的石膏，“还不快点给我感恩戴德地吃完？”
戎朕也看着他，良久，蓦地一笑。
“好。”
大朕，你反思一下你自己(复杂)我堂堂甜文选手，怎么老喜欢虐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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